Chapter Text
丽兹餐厅，位于哥谭北部地区，坐落在包厘街（Bowery）和上东城（Upper East Side）之间，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重要地点。那是一个在你经历了漫长的夜巡之夜后会去的地方。是上东城人士会不辞辛苦地穿过网眼溪（Sprang River），只为品尝这里的汉堡和自制奶昔的地方。
又双叕要掏出我的哥谭地图
这家店在整个哥谭都很有名，甚至南城的人一有机会也会搭乘火车到那里去。
尽管店家离犯罪巷很近，但丽兹餐厅从未被破坏过。从未被抢劫过。也从未变成过任何犯罪现场。这在一个就连一块鹅卵石都目击过至少两场谋杀案的哥谭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
大家对丽兹餐厅的爱可以回溯到最初的丽兹。据提姆所知，她已经安详地退休了，只会时不时来到餐厅，用老妇人的方式紧紧握住每个人的手，她面带微笑，脸上的皱纹因为爱而变得柔和。她出生在犯罪巷还未成为犯罪巷之前，目睹了它的衰落，并宣布她的餐厅会是一个安全的地方。餐厅的食物便宜得离谱。这家餐厅还能继续营业下去的唯一原因，来自于那些在饥肠辘辘时被廉价薯条和蓝莓派拯救的孩子们所捐赠的巨款，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有体面的工作和薪水。他们可能住在离犯罪巷很远的地方，或许还会假装自己从未居住在那里过。但他们绝对不会忘记老丽兹的恩情。
餐厅的菜单与刚开张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提姆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胡椒牛肉、松露、奶酪和面包。杰森让他重复第一个问题，于是他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深呼吸，然后看着他的绑架犯。他决定将他的问题一分为二，以便最大限度地得到一个实际的答案。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他问，尽管杰森用力地呼出一口气，但他的眼里只闪烁着微弱的绿光。提姆发现他正看着提姆身后，很可能是在看隔了几个卡座的一家四口。或许这个策略会奏效？
“我没想要杀你，”他说，提姆必须强忍着不发出嗤声。
“拙劣的谎言。”
“我从没打算这么做。对你动粗，有，但我没有要杀你。只是……”杰森的话停了下来，他眉头紧皱地看着窗外，似乎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于是提姆咽下最后一口汉堡，小心翼翼地说出他的猜测，
“因为池子的影响？”
杰森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盯着窗外，提姆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将薯条吃完。它们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温的了，但还是很好吃。
“我能问我的下一个问题吗？”提姆问，杰森的视线又回到他身上。
他惊讶地发现，杰森与他的罗宾时代相比变化很大。他的脸棱角分明，锐利得仿佛是雕刻出来的一样。他的身上有一种近乎狼的气质，这在他回来之前是没有的。提姆在他身边觉得自己很渺小。杰森体型变宽了，也长身高了。提姆相信他现在的身高已经可以和布鲁斯媲美。
他也很确定自己的身高随了自己的父亲，真不幸。杰克·德雷克不算高。他希望自己能遗传到母亲的一些基因。她身材高挑、苗条、聪明。提姆身材也属苗条，也挺聪明，好吧，但他绝对没那么高。
他又一次看了杰森。需要抬头看向的杰森。
真不公平。
“问吧。我已经开始后悔搞这么一出了。”杰森也把自己的食物吃完了，两人都吸了一口奶昔。提姆在吞咽的时候感到喉咙发疼。
奶昔的味道甜中带辣，咖啡的苦味恰到好处地平衡了冰淇淋和焦糖的甜味。
提姆问出他剩下的半句问题。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囚禁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扔进某个碉堡之类的地方放着不管就好了？为什么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这问题挺多呵。”
“拜托！它们基本上都是同一个问题好吗。”
杰森的目光中闪烁着某种东西，期初提姆以为那是愤怒，但它转瞬即逝，让提姆不禁好奇那会是什么。如果不是杰森明确表明他不喜欢提姆，他肯定会说那是感到愉悦的表现。
“我不信任你。所以最好把你关在我能够看得见的地方。还有……”这一次，杰森的眼里充满了喜悦，但无论那是什么，提姆怀疑自己并不会像杰森那样对此感到有趣，“明天你将会得到一个小巧可爱的脚镯。就当那是见面礼吧。”
提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要给我装脚踝监视器？认真的吗？你刚刚才说你会看着我。那监视器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说这并没有像世界末日那样糟糕，但会严重减少他逃跑的机会。而且这也太羞辱人了。
“我们之中有人是要出去工作的。我又不是他妈的保姆。”杰森冷笑道，提姆这才想起杰森·陶德不知何时用什么方法，成为了哥谭底层犯罪团伙中非常重要的一员。他几乎控制了整个犯罪巷的毒品交易，而且据他所知，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包厘街。他把其他帮派都赶走了，或者让那些成员都加入了他的帮派。
提姆并不想承认，但这确实令人佩服。尤其这个人才……十九岁？
杰森到底几岁了？
他比提姆年长两年。但后来他死了，提姆不知道他是过了多久才被复活。或许有不少时光就这样消失了。他这样还算大他两岁吗？还是他入土的时间足够提姆的年龄追上他？
天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杰森的年纪最多也就十九。而他犯下的罪行已经超过了提姆对一个人所能犯下的罪行数量预想。
“第三个问题？”提姆问，杰森挑了挑眉毛。
“你的问题数量消耗得挺快啊，代替品。”
“那我到底能不能问？”提姆说完，一下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了。绿色闪过，杰森的拳头紧得发白。
“稍等，”杰森不悦地说，然后炯炯有神地盯着窗外。提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两个孩子，一个是青少年的模样，另一个则小很多。他们手牵着手，年长的孩子不得不侧弯腰才能把手伸下去。而小的那个正拿着一个毛绒玩具。
提姆再一次看着杰森，看着他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看见他闪烁的双眼暗沉下去。杰森转头回看他，然后点头。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皱眉。提姆认为这是一次胜利。他此刻真的很需要这个，这个是必要的。
“你……”提姆停顿了一下，因为他很确定杰森一定会再一次发怒的，他想要好好享受杰森看起来不想要杀死提姆的短暂时刻，“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令他惊讶的是，杰森并没有生气。要说的话，他看起来悲伤又疲惫，像是被磋磨过一轮。那种疲惫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
然后他给提姆讲了一个有史以来最无聊的故事。
很可能还是全宇宙最无聊的故事。
“死了。醒来。被联盟带走。泡了恶心的绿池。被训练。回来。大显身手。然后就是现在。”他狡黠一笑，“这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并没有。”提姆抱怨道，尽管这也算是某种可接受的答案。但他比较希望是能更深入一点的答案。至少也是一个比较引人入胜的叙述方式。但他得到的只有最简洁的内容和最微不足道的情节。
“可惜了。或许你下次应该要更好地陈述你的问题。”
“你刚才是叫我要更好地表现吗？”
“对一个弱爆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提姆差点就要回嘴，但他还是忍住了。杰森此刻看起来已经消除了大部分怒气，他不想自己的大意毁了这一切。
然而，他沉默的时间看起来有点太长了。杰森歪了歪脑袋，大声地吸了最后一口奶昔，然后眯起眼睛。
“你的手机呢？”
提姆的脑袋空白了一瞬。这个问题来得很突然，但却相当合理。杰森绑架他时一定搜过他的身。但提姆想不出答案。
他的手机他妈的在哪里？
“很可能……在庄园里。我想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在身上。”
“你也没带紧急按钮，”杰森评论道，提姆抿紧嘴唇，“什么样的蝙蝠不会无时无刻带上最少四个那样的东西啊？你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死亡愿望吗？”他听起来感到困惑，而提姆感到尴尬。
“我那时候也没有想太多。我就这样……外出了。”
“你有至少留个纸条吗？还是你就这样消失了？”
“没有纸条。就这样消失了。”
杰森愣了几秒，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开始只是小声笑，咯咯几声，然后他笑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就是笑到连空气都吸不进去的那种。他笑岔气了。而提姆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什么好笑的吗？”提姆说，而杰森，哦天啊，他还擦了擦眼泪。
“你根本就是这次绑架的帮凶吧。这也太轻松了。简直不敢相信。”
“第四个问题：你的工作是什么？你的计划？既然我显然扮演了计划里的其中一环，我想我也--”他停了下来，想起上一次他提起他‘应得’的话题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应该知道。”
“这个略过，”杰森说，然后俯身往前偷走了提姆的奶昔。还成功了，很大原因是因为提姆呆住了，无法还手。
“略过是什么意思？你不能略过！我有五个问题可以问，而这是其中一个。”
杰森把提姆的奶昔喝光，然后从PVC沙发上站起来。
“该走了，代替品。我很无聊，而且还有事要做。”他从外套掏出钱包，在咄咄逼人地示意提姆起身后扔下了将近百元美钞在桌上。
他们沉默着离开，提姆又带上那漆黑一片的头盔，紧接着他们一下又回到了杰森的住所。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开餐厅。也不知道杰森现在打算做什么。他只知道他希望有人正在寻找他。他祈祷迪克和布鲁斯正在外头寻找，追踪到红头罩的踪迹来到这个公寓，前来这里将他救走。
并不是说他目前处于完全悲惨的处境。只是现在他时不时如履薄冰，时不时受伤。但嘿，他从中得到了一个汉堡。这点他当然没有异议。
“那现在呢？”他在杰森将黑色外套换成褐色外套时勇敢问出。提姆不禁好奇他究竟有多少外套。
“我要去工作。已经很晚了。”提姆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下午三点。但行吧，‘很晚’。他很想知道杰森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那我呢？”
杰森看着他，像是提姆提醒了他什么，然后示意他跟着自己。
“过来看看，”他说，然后提姆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他走进提姆醒来时所在的房间，提姆跟在后面，走过杰森身边去看。
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一脸好奇地转过身。
“什--”
门口被关上。锁一转。而提姆还在里面，独自一人。
在前门被锁的声音响起后，他听见杰森的笑声回荡在楼梯间里。
该死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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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害死猫，小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