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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洛杉矶人，那么你最喜欢的球队一定是洛杉矶湖人队吧？”
面对着记者热切的提问，伦纳德慢吞吞地回答：“不，不是，我的家人们喜欢湖人，但我一点都不喜欢。”
“……为什么啊？”记者愣住了。
“因为我最喜欢的球员是阿伦·艾弗森。”伦纳德面对着镜头，一字一句，“所以我不喜欢洛杉矶湖人队。”
等伦纳德进入球场，早等在那里队友保罗·乔治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真有你的，哥们儿。”他感叹道，“在斯台普斯中心球馆，面对洛杉矶媒体，说你不喜欢湖人队？”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伦纳德平静地说，“而且，保罗，这里已经是加密网竞技场了。”
“管他的呢，我乐意这么叫。”乔治耸耸肩膀，“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在洛杉矶人的地盘说不喜欢湖人和科比，很可能会被他们当做全民公敌的。”
“为什么？”伦纳德一愣，“我只是说我不喜欢湖人，又没说我不喜欢科比。”
“你在开玩笑吗？”一个声音响起，伦纳德和乔治回过头，看到东契奇正向他们走来，“谁不知道科比就等同于洛杉矶湖人，你说你不喜欢湖人，跟不喜欢科比也差不太多了。”
“这没什么道理吧。”伦纳德义正词严，“我一直认为对球队的好恶不能和对球员的好恶划等号——更何况是早已退役的球员。”
乔治和东契奇对视了一眼。“可是，科怀，”最后东契奇说，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你不能让其他人和你想的一样，尤其是媒体们。”
“更何况，你还说你喜欢阿伦·艾弗森呢，那你怎么还能喜欢科比·布莱恩特？”另一个声音加进来，三人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抱着手臂，气恼地看着他们的莫兰特。
这一次三个人都没有提出质疑，只有乔治叹了口气。“每次你们聊这种话题的时候，都会让我这种两边都喜欢的很难办。”他说。
“你想喜欢就喜欢咯，没人拦着你。”莫兰特哼了一声，“不过媒体都知道，球员球迷们也都知道，科比和AI就是对立面，就是针锋相对、宿命的敌人。”
“但是也没人敢明明白白地说喜欢某一个不喜欢另一个吧？”挂在东契奇身上的特雷杨笑着接口，他刚过来就已经把几个人的谈话听了一耳朵。
“谁说的，我就敢！”莫兰特不屑一顾，“我就是喜欢阿伦·艾弗森！科比·布莱恩特是谁啊，给我让开让开！”
“你在说什么鬼话？！”大概是他说话声音太大才会引来球场另一侧的注意，来的还是他们最不想招惹到的人——杰森·塔图姆，科比·布莱恩特的粉丝，纯的，毒唯。
伦纳德面色不变，莫兰特一脸桀骜，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发出哀嚎——一旦涉及到这种狂热粉丝，事情就会变得特别难办。果不其然，塔图姆大踏步来到莫兰特面前，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评价黑曼巴？！”
“怎么，我不能说吗？”莫兰特大声质问，“还是我记错了，美国公民现在连发表自己议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发表议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成绩。”塔图姆冷笑一声，“还是先摸到西区决赛的地板再来和我理论吧。”
这下子轮到莫兰特气红了眼睛。特雷杨看着这两个人斗牛一般互不相让，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天，早知道刚才就不挑起话头了，看看这两个人……”
“其实我更奇怪一件事，”东契奇有些疑惑地发问，“科比和艾弗森……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那么糟糕吗？”
“如果你是想问大众看法的话……那大致就是这样。”特雷杨叹了口气，“96黄金一代，最出色最传奇的两个球员，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职业生涯，在球场上每次见面都跟杀红了眼一样……”
“还有他们的球迷也够吓人的。”保罗乔治回忆了一下曾经在网上无意间刷到的评论，打了个冷战，“一边嘲讽终身无冠，另一边就说前三冠没有鲨鱼什么也不是，一边说你们偶像效率低得除了打铁就是打铁，另一边就说你们的偶像打铁水平也不遑多让……虽然球迷们大多都很火爆吧，但这两边的球迷确实吵得很厉害。”
东契奇目瞪口呆：“我的天，我猜到他们的球迷会很尖锐，但我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
“我不认为他们算是真正的球迷。”伦纳德皱皱眉头评价道，“球迷给予自己喜欢的球员鼓励即可，不应当用那样恶毒的语言讥讽或者诅咒其他人。”
“倒也不全是球迷们的错，人一多就容易起纷争嘛。”保罗乔治摆摆手，“这事儿追根溯源我看还是怪联盟和媒体，当初是他们先把这两个人塑造成一生之敌的。”
“那么抛开这种被扭曲的大众观念，这两个人私底下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啊？”
“……啊，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法回答你。”特雷杨摊开双手，“毕竟咱们进联盟的时候，科比已经退役，就更别说AI了，我跟这些传奇实在是没什么交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向保罗乔治：“嗨，保罗，你可是2010年进的NBA呀，你跟他们的接触肯定比我们多，和我们谈谈这两个人吧。”
“见鬼，那你可真找错人了。”保罗乔治无奈地说，“当初选中我的是步行者，所以——很遗憾，我和他们都不算熟悉，我顶多能和你谈谈当年被他们在场上轮番折磨的体验。”
“不是这样。”伦纳德很认真地接口，“你当时在场上的表现也十分出色，并不落下风。”
“谢谢宝贝儿，有被安慰到。”乔治冲他抛了个飞吻，然后无视掉特雷杨和东契奇一脸被酸到的表情继续说，“所以如果你们真的好奇心过剩的话，我的建议是去找一个进联盟更早的，跟他们都有接触的人来问问……”
乔治的一番话使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更早进联盟的？还跟他们都有接触的？那不就是……
“嗨，伙计们，你们知道那两个年轻人在干嘛吗？”
一声轻快的招呼声传来。四个人转头，看见金州的后卫二人组正向他们走来。走在前面的库里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塔图姆和莫兰特——这俩人已经拿起篮球开始单挑了。“他们这是在热身？还是联盟终于打算开办一对一大赛了？”
四个人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那句中国俗语怎么说的来着？——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嗨斯蒂芬！嗨克莱！”保罗乔治一手一个地将二人拉过来，库里和克莱看着快船前锋热情洋溢的笑容，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我们正好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们。”
“呃……什么问题？”
“是这样，”特雷杨拍了拍库里的肩膀，“我们想知道科比和AI私底下的真实关系。”
此话一出，库里和克莱的表情顿时变了——克莱是仿佛吃到了怪味食物的欲言又止，而库里却是很明显的想笑却不敢笑出声。
“这个……是这样的。”勇士30号顶着对面疑惑的目光努力憋住笑，无视掉克莱“你又要搞什么事情”的神情，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我的确比你们进联盟早了一点，但是——那也只是比保罗早了一年而已，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们，他们的关系并不像大众认为的那样。”
“至于更深层的嘛……我建议你们去问一下在联盟里待的时间更长的人。”
在联盟里时间更长的人？
几个人还在想这句话的意思时，库里已经左转右转四下寻找，终于他眼前一亮，发现目标——
“勒布朗！嘿，勒布朗！”
他的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场馆里的所有人——包括刚斗完牛，正向他们走过来的塔图姆和莫兰特——都转过头来看他。当然，也包括刚进球馆，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背包的詹姆斯。
“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做什么呢？”詹姆斯放下背包向他们走过来。
“勒布朗，他们在讨论事情。”库里喜气洋洋地说，“他们在讨论科比和AI的真实关系。”
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詹姆斯的表情也变得很古怪，跟克莱好像差不多——或者更严重点儿。
“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
“呃，是这样的……”东契奇不得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他们的讨论详细地讲了一遍，“所以现在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实在是想知道——瞧瞧这两个人，都打成什么样了？”
“……原来如此。”詹姆斯看了看那两个累得不行的年轻人，说道，“其实我觉得这种事如果他们自己没说的话，多少有点涉及到隐私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的关系确实是比你们想的都要好一些。”
这句话可真是叫刚才还互不相让的两个人大为震惊，然而让他们跌碎眼镜的事还在后面。
“我觉得可能不只是‘好一些’的问题。”克莱插了句嘴。
“可是，媒体上都说……”塔图姆的话被詹姆斯打断：“早就跟你们说过，媒体上的事不能全信，媒体上还说我和克里斯有一腿呢——他们两个都是同出于96年的天才，性格又那么强烈，媒体会将他们塑造成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再正常不过了。但其实他们的关系确实出乎意料的好，我刚进联盟的时候也非常震惊这一点。”
“你不如直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独一无二且无与伦比，反正你之前也说过类似的了。”库里笑呵呵地说。詹姆斯立刻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上帝保佑，这次可不是我说的，梅洛如果要找人算账的话也不要找我。”
他们这左一句右一句，倒把几个年轻人弄糊涂了。“等等，等等，我确认一下。”保罗乔治终于忍不住插嘴，“你们的意思是，这两个人私底下的关系其实非常好？”
“当然。”克莱肯定了他的说法。
“那为什么媒体……呃，如果是在役时期还情有可原。”特雷杨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们现在都退役了啊？为什么媒体上从来没有爆料过他们其实是好朋友来着？”
“这个嘛……”三位前辈互相看看对方，再次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其实也不是‘好朋友’？”
“……这又是什么意思？”云山雾罩的说辞再一次把几个人弄迷糊了。
“我的意思是……”库里不经意间看了球场入口一眼，突然笑了，“我是说你们干脆去问问他们本人吧。”
“……啥？”众人一愣，转头。
从入口处走过来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戴着墨镜，穿了件深蓝西装，矮的一身嘻哈风黑夹克，歪戴棒球帽，不是科比和艾弗森又是谁？
“WOW，人真齐啊。”艾弗森与他们每个人击掌，很难相信曾经场上锐利的“答案”，私底下居然是个挺亲和的人，“聚在这儿干嘛？又创造了新的热身方式吗？”
“不，我们……”伦纳德看了眼一旁脸上汗水还没擦掉的塔图姆和莫兰特，“在看他们两个切磋。”
“切磋？”科比摘下墨镜，露出赞许的表情，“不错啊，全明星也没放松嘛。”
塔图姆的脸再一次红了——这回是激动的。
“咳，好了，难得有大家一起聚着狂欢的机会，就别老想着你那训练了。”艾弗森用胳膊肘顶了顶科比。
这时众人才察觉到不对劲，刚才两个人一起进来的时候，因为已经了解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好，所以所有人都没觉得奇怪，但这时他们才发现——
这两个人离得也太近了吧？胳膊稍微一动都能碰到对方了！
“那个……科比，阿伦，我们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们。”关键时刻这个家果然不能没有保罗乔治。
“嗯？你问吧。”
“就是……关于你们两个之间……媒体啊，球员啊，其实都有很多描述。”乔治抓了抓头发，慢慢问出那个横亘在所有人心头的问题，“但是我们确实想问一问你们自己……你们私底下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对这个问题，两个人一同眨了眨眼，然后一同笑出了声。下一秒钟，在年轻人们惊恐的目光中，科比边笑边伸手将艾弗森揽进了怀里：“你看，阿伦，我就说早晚会有人问这个问题的。”
而更令众人惊恐的是，被抱住的艾弗森完全没有发脾气，只是有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跟你说了退役就公布这事儿得了，你挺好，就为了好玩儿，瞒到今天。”
科比哈哈一笑，捏住艾弗森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干脆利落地亲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年轻人们：“喏，就是这种关系。”
全场寂静。
“你……你们……你们……”石化的人群中，塔图姆抬起了抖啊抖的食指，“你们两个难道……”
“哦，就像你看到的，最浅显最容易理解的那个关系。”科比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有多早？”东契奇颤颤巍巍地问。
“这个嘛……”艾弗森回忆了一下，“我印象中他最早把我堵在更衣室告白是在01年？”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没那么快。”艾弗森笑笑，“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答应他……真正在一起是三年后了。”
“那你还是答应他了啊？！”莫兰特都快破音了，“你怎么……他有什么……”
科比皱皱眉头：“现在的晚辈都怎么回事儿，心理素质不够，还对前辈不尊敬？”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只是被你们吓得够惨。”库里小小声吐槽。
“随便了，你们的后辈你们来管。”科比挥挥手，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说完两人就走开了。
艾弗森的声音随着他们身影的远去仍然持续传来：“……开什么玩笑？！哪有这样谈条件的……”
“可是让人睡书房实在太残忍了！”科比瞪大眼睛，甚至拉起艾弗森的一条胳膊晃来晃去，“阿伦，这不行，真的不行……”
“……好吧。”不堪其扰的艾弗森最后还是松了口，“今天晚上我也睡书房，行了吧？”
科比顿时心满意足地笑了，半个人都贴在艾弗森身上，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向球馆看台——丝毫没有在意身后投来的数道“世界观崩塌”和“震撼我全家”的目光。
在他们旁边，库里、克莱和詹姆斯面带怜悯地看着三观重组的年轻人们——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值得庆幸的是，这两位大佬终于玩儿够了。
“Ja，你……”一片寂静中，特雷杨听到身旁咯咯的咬牙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莫兰特，瞬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没事吧……？”
莫兰特浑身颤抖，面目狰狞，憋了半天最后爆出一句：“……就算是这样，阿伦也一定是上面的那一个！”
特雷杨：……你完全不打算放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