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捡个猫
Summary:
雨宫莲问明智吾郎自己以后要干什么。
明智吾郎放下书,说,这要取决于他以后怎么样。
他要是缺爱,他就是性奴隶;他要是疯了,他就是狗绳;他要是死了,雨宫莲给他收尸守孝。我养着你就是为了风险管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冰冷的雨夜后巷,空气中弥漫着声色场所里飘出的蜡烛香薰味,远处隐约传来女郎的乐声和富有激情的萨克斯伴奏。随着一声枪响,不详的黑红溅上透着昏黄灯光的雕花窗。花窗的影子打在地上失去生机的身体上,视觉上像是把他切成了数块。
明智吾郎打了个电话,脱下手套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隐进后巷的阴影。那支烟从嘴里转到指尖,并未点燃。如果有人仔细观察这个靠着墙表情淡漠的男人,会发现他手指干净,牙齿白得足以做牙膏宣传CM模特,老烟枪姿态完全是做给别人看的表面功夫。很显然,他在等人,等那群让他点燃烟的乌合之众。
“目标尸体在发过去的定位,误差不超过二十米,标志物?”他抬头看向建筑物之间一线暗蓝色的空隙:“路口的金色雕像……等等。”路灯底下一个被拉长的小小影子突然闯进了明智吾郎的视线,他悄无声息地接近,枪已经拔出腿套。
电话里传来同事的询问声,明智吾郎垂眼看着他枪口下像只瘦猫的卷毛小孩。一张和他一样漠然的脸,枪灰色的眼瞳越过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和他对视。明智吾郎很确信他看见了自己已经打开保险栓,小孩依然没有一丝恐惧要逃的意思,甚至没有眨眼,仿佛那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夺走他性命的凶器。
空气静默了数秒钟,直到同事再次不耐烦地询问,明智吾郎训练有素地把枪收回了原处,说:“抱歉。是我看错了。”他挂断了电话,蹲下来和这只小小的野生动物对视,平淡地开口:“小孩,再在这里待下去你会死。”
夜晚,路口,打在头顶的路灯,差个纸箱就是标准的弃猫相。明智吾郎不带慈悲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可惜他遇上的是他这样的人,这注定不是一场温情的邂逅。他问地上的弃猫:“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
明智吾郎没养过什么东西,也算不上一个有爱心的人。实际上对他的小时候来说,甚至没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以安心地种下学校发的家庭科作业种子,看着它开花结果。大多数情况下,在小小的果实结出来之前,他就要动身前往下一个地方了。他拥有的东西太少,养活自己就已经是天大的成就,如此贫瘠的土地种不出多余的怜悯和柔软,六畳大的房间也放不下除自己以外的生命。
好在随着年龄增长,他可以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那株小小的植物在他的生命中所占的比重也就越来越小,他甚至开始无法共情自己当时的遗憾。明智吾郎一件件地数他已经有的东西:一间房子,在可见的未来足够用的存款,意外伤害险。既不用担心下一顿饿肚子,也不会因为自己洗得褪色的旧衣感到窘迫。但是好像还缺点什么,他还是不觉得安全。他想,家的构成条件还缺点什么呢?
他被自己脑中冒出的问题吓到了,惊恐又恼怒地发现自己潜意识里居然还是在想这种被自己封进角落的东西。末了又恼火地摩挲起马克杯,凭什么别人都有的东西他没有,残次品还有垃圾场收呢!他怎么就没人要?老天没给就自己去挣,他就是这么靠自己一路走来的。
他想了又想,翻来覆去地思考。从小到大的优等生明智被这个问题困住了,他在客厅焦躁地来回踱步,视线逐一扫过岛台、米色沙发、红木衣架。这里明明什么也不缺,到底该把什么放进来才是“家”?那个只出现在传说里不会赶他走、容许他犯错、还能得到很多爱的地方?
明智吾郎猛然停住脚步,他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是有温度的、会动的、和他一样的生物,他需要一个人。
妈妈?妈妈在地下。父亲?他不需要那种东西。婚姻?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不不不,他很明白自己永远给不了那种爱情,虚伪面具赢得的爱慕眼神和戏剧无异,而他已经受够了做提线木偶。更不用提孩子,让一个无辜的灵魂延续他令人恶心的生命也太过残忍,即使是刽子手也感到不忍。
大大小小的声音在他脑中叫嚣,这边在控诉和人的触感让它战栗,那边在讥讽你也配?最后深谙折中之道的成年人声音拍了板:何必用社会关系下定义?他只是需要一个人,一个组成“人”字的另一撇。
这似乎是明智吾郎有生以来第一次凭着冲动去干点什么,没有备案,没有退路,没有反复演习和循序渐进。略过植株、蚕、仓鼠、猫猫狗狗,他决定养一个人。这不会太难,对吧?只不过是和一个人朝夕相处而已,像他这样的优等生肯定能很快学会。
明智吾郎一向是一个行动力极强的人,这只撞到他枪口下的可怜小黑猫一点头——或许只是明智的错视,但念在小孩被他提起来的时候没有挣扎,他就当做他同意了。
Notes:
没写完,这两千字是前置
Chapter 2: 到底谁是给
Summary:
明智吾郎自己把柜门拆了
Chapter Text
明智吾郎收到一张纸条,前半句内容为:“有人想睡你”,后半句内容附上同位语:“男性朋友”。
如果仅仅只是“有人”,这对明智来说只是一个没有新意的恶作剧。但这句话很有意思,“朋友”前定语“男性”,实际上不管是什么,或者干脆再精确一点:“卷发的”“戴眼镜的”“灰眼睛的”,他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也只有一个。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和雨宫莲接吻的场面,肉麻得一激灵。坐在旁边的此“朋友”问明智怎么了,明智说没事。
“我必须得说,明智。”雨宫莲低头看表:“我们坐在这一小时零六分钟,除去中途我去洗手间的时间,你至少盯着我看了一小时。”
“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没有。”
雨宫莲觉得今天的明智吾郎不对劲,沉默寡言得令人心惊,他从没见过对方这样眼睛里写满了茫然的神情,而后他看着明智微微挺直背脊,像是坚定了什么一般——
“雨宫同学,你喜欢男人吗?”
“?”
明智看着他,雨宫莲说:“不。”
明智满意点头,说:“我不喜欢。”
雨宫莲环顾四周,0人问他。雨宫继续自己的话:“吧。”
明智看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惊恐,雨宫莲说:“我不是很确定,明智是对这种性向有意见吗?”
此人怎能给他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于是明智回:“不是。”对方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明智的话紧急转弯:“吧……”
相顾无言,沉默一直延续到了回卢布朗的路上。明智先开口:“事实上,我得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情报,说我有一个男性朋友想睡我,果然还是无聊的恶作——”
“明智还有除了我以外的朋友?”
明智今晚第二次惊恐地瞪大双眼,此人这么快对号入座做甚?他脱口而出:“所以你真的想睡我?”
“所以明智承认了我是朋友?”
“你——”明智被他三番五次转移话题激怒了,几步上前揪住了他的大衣领子,身高上暂且还没赢过明智的雨宫莲脚下一趔趄,顺势搂住了明智的腰。
明智吾郎愤愤地盯着这张吐出令他不悦语句的嘴,心想眼前这个人得意的样子真是讨厌,碍眼,他非得咬他一口才好——
好软。
等等,他做了什么?
寂静的小巷里传来一声物品落地的清脆声响,明智回头一看,怪盗团那群男男女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杵在了卢布朗门前,头戴各色卡通小动物发箍,手里拿着彩炮。神色各异地看着这边,窃笑的,微妙的,你看吧我就说的,还有把眼睛瞪出眼眶的。
“等等,我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话说你们怎么会都在这里?”
“嗨嗨,今天是审讯室大作战成功周年纪念日。”双叶举手发言。
“松饼作战纪念日。”祐介无慈悲地拉动彩炮,彩纸纷纷扬扬地飘了一地。
“现在应该是‘雨宫君和明智君向对方表露潜在同性恋情结’日了吧?”丸喜老师在后头发言。
“Talent homosexual feelings……”明智表情空白地重复。
龙司大叫:“啊?!那简称岂不变成了homo日?”
“Homo……”明智被这顶帽子肉麻得打了今天第二个激灵。
“不,”雨宫莲说:“今天是我和明智在一起第一天。”
纸条到底是哪来的,侦探王子最后也没查到,不过那也不再重要,毕竟他已经失去了那个想睡他的朋友——现在是男朋友了。
Chapter 3: 第三肋
Summary:
【摘要】:55给明智的纪念日礼物竟然是一张B超单?答案会是最荒谬的那个走近科学专题吗?……开玩笑的,本文无任何人怀孕。
关键词:主明 人外 调教 怀孕 受精 除了主明外都是断章取义。
Chapter Text
雨宫莲近日很是苦恼,他和明智的交往纪念日马上就要到了,而他还是对纪念日礼物一头雾水。恋爱的另一方此时看起来一切如常,甚至没有向他提起过这件事,搞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兵荒马乱一样。
以他对明智的了解,装傻说不定是在憋大招,他也不能输才行。雨宫莲决定要想出一个足够惊喜,最好能让明智记一辈子的点子,这是他们的第一个纪念日。
他的手指无谓地在手机主页来回滑动,背景是和明智的双人照的倒数日小组件出现又划走。人类给出的答案大抵都没什么新意,于是手指悬停一阵,最后点进了大学生手机必备的AI助手……的改装版。摩尔加纳近日旅居卢布朗,在它走之前雨宫莲威逼利诱奶牛猫完成了声音采样,现在的AI助手已经被雨宫莲调教成摩尔加纳声线了。
雨宫莲输入:有新意的纪念日礼物。
奶牛猫AI回答:老大,正在为您生成,结果如下………………总而言之,较为妥当的纪念日礼物可以从投其所好或意外惊喜,实体型或体验型等多方面考虑。当然,无论礼物轻贵与否,都是您的心意喵。
心意?
雨宫莲摸了摸正在跳动的胸口,一个绝妙的点子出现在他脑中。
———
明智发现雨宫莲近日鬼鬼祟祟,虽然平日也驼背,但不至于看起来像小偷。此人时常背着他盯着屏幕高速搜索些什么,被他发现还快速熄屏藏到身后。明智吾郎生活中有无数个planB,包括雨宫莲的手机——他早就在里面录了自己的指纹。当然,此种行为绝非怀疑雨宫莲出轨,只要当事人都乐在其中,这种偷窥行径只能定性为情趣。明智查看雨宫莲的聊天记录,并无疑点。直到明智点进那个奶牛猫AI助手:
AI:老大,需要继续为您搜索“超声”相关结果吗喵?
明智打开搜索记录,最近的搜索记录大多数都是“超声”“核磁共振”等检查相关,一个不妙的想法在明智脑中升腾,他也来不及管自己暴不暴露偷窥的事情,大力摇醒睡着的雨宫莲:“喂?!莲?你哪里不舒服?为什么瞒着我?”
雨宫莲睁眼先看见亮着的手机屏幕,嘟囔了一句明智果然录了自己的指纹,而后惊醒暴起:“啊?!明智怎么知道了!”
“你!”明智眼眶一下子红了:“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雨宫莲看看明智看看天花板,最后憋出一句:“现在……不能告诉明智,今天还不是日子。”
“看病还需要挑日子?日子……”明智暴怒的神情缓缓松懈成一个眉眼下垂的疑惑,他收敛下肢体动作坐到床角:“……什么日子?你该不会要说你时日无多吧?”
他看着自己的手:“我们明明才在一起不到……”
“不是啊!”雨宫莲一把把明智的手攥到手心:“不是这个意思!我保证是一个惊喜!”
“咳咳,刚好是明天……既然明智看见了,就和我一起去医院吧。”
——
明智走到医院打印机前,用写着雨宫莲名字的条码取了报告。
屏幕显示“正在打印中”,明智的手心开始微微出汗。问对方他也只是神神秘秘地说“是惊喜”,明智对检查报告很没底——他昨天甚至开始盘算如果万一,雨宫莲的医保够不够用,如果不够治病的话……他掐断了思绪,那张报告已经落在了取单口。
他太过紧张,只注意到了那张黑白图片:上有两团白色影子。明智混沌的大脑给出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怀孕……是惊喜吗?双胞胎?”
雨宫莲黑脸移开了明智的大拇指:“我是不是男性你还不知道吗?结果在这里啦。”
明智淡漠地回:“也对,毕竟按体位来说受精的不会是你。”
检查报告只有四个字:正常影像。
明智从报告中抬头:“所以惊喜在?”
雨宫莲被明智又冷又荤的刻薄笑话闹得脸红:“20XX年十二月九日,这是我心脏为你跳动的影像。”
他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唱片,透光看竟是一张X光胸片,左侧第三根肋骨上清楚地写着:Akechi Goro。
“骨碟,民间为了让被禁止的爵士乐流通的特定时代产物,我仿制了一张,用的是我自己的胸片。”
“写上你的名字,这里就是你的所有物了。”
“……肉麻。”明智把脸埋在了围巾里,锤了一下雨宫莲的胸口:“纪念日快乐,男朋友。”
“所以明智的礼物是什么?啊等等……”明智扯住他的蓝色围巾把这不分场合调情的失礼男大拽出医院。
“……蛋糕。”明智走在路上突然说:“你没发现家里的冰箱多了草莓吗?我知道输给你了,但是天太冷了,快下雪了……我不会学你在地上摆动四肢做一个傻气的雪天使的,让你吃这种新手蛋糕真是难为你了。”
“你昨天……算了,要是你今天真的有什么事,礼物就是能让我在你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身份。”
前言不搭后语的别扭回答,就像他在雨宫莲入睡后轻轻说的那句真心话一样。
“明智不好奇唱片里面的内容吗?先提示,我一直有开睡眠监测,所以明智说的话我.都.听.得见。”
“这种话我醒着也乐意听啊!你说我爱——”
“喂!”
——
不对。
雨宫莲晚上咂过味来,突然睁眼:“身份?什么身份?明智?明智吾郎?不要装睡我知道你听得见……”
Note:
夏娃是亚当的一根肋骨,←把名字写在肋骨上是这个意思,具体第几根圣经里没写,左侧第三根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骨碟真实存在,搜索时带上关键词苏lian。
十二月九日是我瞎编的,和游戏内时间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