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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和嫂子……怎么样了?”
饭局上,几个一起长大的朋友们问他。
蒋子霞一年前娶了刚成年的沈煜为妻。虽说是联姻,但那可是沈煜啊!是沈珠的孩子,而且是个极其珍贵、稀有的双性。尽管蒋沈两家的关系不说情深意重吧,至少也是血海深仇了。酸蒋子霞的人不少,但羡慕也是真的羡慕,嫉妒是真的嫉妒。
蒋子霞喝雪碧,含糊道:“嗯……就那样吧……”
且说蒋氏如今是蒋琪当家。蒋琪曾有一亲妹,年少时被渣男骗身骗心,未婚先孕,难产而亡。此事若大肆宣扬对家族名声亦是有损。蒋琪把外甥,也即蒋子霞,过继到自己名下,意思是要当继承人培养的。可这位蒋少爷从小的梦想便是做一名医生。他不顾家族的期许,毕业后成了一名产科医生。
二十二岁时,家人不再阻止他从事这种和家族产业毫无关联的行业;作为妥协,他必须迎娶沈煜,以联合两个姓氏,算作履行自己对蒋氏应负有的责任。
“对了,家主好像提过……”一个表兄弟喝得半醉,随口说了,“……很希望你们早点生个孩子呢。”
蒋子霞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两手僵硬操作着切割牛排,咀嚼吞咽时差点噎住:“呃,这是当然啦,哈哈……”
家里人确实一直在催生。蒋子霞婚礼那天就听到不下二十句“早生贵子”以及十几句相关的诨话。作为当事人,他还是感觉挺尴尬的。更不用说才十八岁就被迫结婚的新娘了。隔着纯白的纱帘,他隐约看见妻子精致的、美若天仙的面庞,但是,新娘显然不怎么开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无神的双眼仿佛在控诉不能由自己作主的命运。
蒋子霞主动搭话,试图缓和气氛:“嘿,子煜,你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在一起……”
沈煜抬头扫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别处,拒绝交流。蒋子霞四处张望,掩饰失态。他注意到台下的焦点依旧是沈珠。然而有两道不能忽视的目光投向他们。一是轩辕子杰,他是沈煜的双胞胎弟弟,此刻望着兄长的眼神充满关切和不舍。另一道目光不甚友善,死死地盯着蒋子霞。
是轩辕明珏,现任轩辕家主。某些流言在蒋子霞脑中一闪而过。音乐响起,蒋子霞与妻子交换戒指,接吻……算了吧。他尽量绅士地搂着沈煜,和两桌长辈敬酒,而后新娘便借口身体不适,低调离席了。
夜幕降临,蒋子霞走进婚房。说实话,他不想强奸自己的老婆,但是他们确实需要完婚、生子。沈煜的两只镶满钻石的高跟鞋随意丢弃在地上,他无助地躺着,屈腿将双脚缩进洁白的、蓬松的婚纱长裙摆里。房间里很安静。速战速决吧。蒋子霞上了床,压在妻子身上。等下,这婚纱该怎么脱下来?拉链在背后吗?他把手伸向妻子脖子后面,不对,还要往下,他碰到了妻子的肩胛骨,然后。
然后他听到了沈煜的抽泣声。噢,不。他的老婆紧闭双眼,满脸晶莹的泪痕。天杀的,他老婆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人。他的眉毛上挑着,又柔和地弯下去。他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
蒋子霞自认为受过良好的家教。而一个合格的丈夫是不该伤害妻子、使妻子流眼泪的。他退下,向新婚妻子道歉:“……夫人,是我太心急了,您也知道,联姻的事……我们慢慢来吧……”
沈煜背对着他,在月光下显得瘦弱、无依无靠。蒋子霞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妻子光裸的、白皙的、无瑕的背部挪到别处。糟糕的是,他似乎被吸引了。他站起来,蹑手蹑脚地逃离这个房间。
沈煜巧合地与蒋子霞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蒋子霞大四,沈煜大一。然而他们甚少见面、交流、同居。蒋子霞忙于实习,他不清楚自己的老婆每天在干什么。某几次,他下班路过沈煜的学校,发消息问他是否有时间赏脸约会吃饭。沈煜总是回复没空。后来蒋子霞才知道,他一学期根本没正经上几天课。
因此,他们成婚一年,互相的对话恐怕总共不超过五句。做爱?不如做梦吧。
然而家人最近又在催促了。蒋子霞叹气,决定降低自己的道德底线。毕竟,双性几乎是不被法律保护的对象。嫁给他,就是他的人了。他想对沈煜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沈煜下飞机,开车去他和那个名义上的老公的房子。蒋子霞今天晚班。反正他只在房子里待几个小时,洗漱、休息,再接着出去浪。
他按指纹解锁,进门哼着歌栽倒在客厅沙发上。这个大的软的、橘色的沙发是他的,旁边那个灰不溜秋的暗沉的沙发是他老公的。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中秋节,应双方长辈要求,他们在外滩拍了个长达十秒的视频证明夫妻二人确实“在一起”。他举着月饼,蒋子霞机械地低下头咬了一口。
好蠢。沈煜笑吟吟地望着摄像头。好蠢。他恨每一个参与这桩婚事的人。新婚夜,他使出了他的惯用伎俩:哭。不论是真情实感还是演戏,他的眼泪都很有用。他的老公似乎也想演好一个正人君子,于是虚伪地与他保持距离。
厨房忽然传来响动。他猛地抬头,看到那个本该在上班的男的穿着围裙,手里握着锅铲。
哇——
沈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回自己的卧室休整去了。
他泡了个澡,洗去长途旅行的风尘和疲惫。他穿着浴袍坐在床上划手机。那个男的敲他的卧室门,邀请他共进晚餐。
要不是洗完澡之后很饿,鬼才会和你一起吃饭!
沈煜心安理得地享用老公做的晚饭。这就是嫁进蒋家的仅存的优点了。沈家对家族中的女性成员毫无尊重,双性更是如奴隶一般。蒋家却极力维持——至少是表面上的——平等。
餐桌上摆放着几个蜡烛烘托气氛。沈煜视若无睹。他的老公试图探究:“子煜,你去旅游了?你一个人吗?”
看在他厨艺还不错的份上,沈煜搭理他:“嗯……去日本了……”
他慵懒地举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蒋子霞勉强喝了半杯。
“你今天不是上班吗?”沈煜酒精入脑,话多了起来,“你是哪个科室的来着?”
“重新排班了,正好,”蒋子霞不得不掐自己以保持清醒,“我在产科。”
沈煜眼神飘忽,大概转头又会忘记自己问过无数遍这个问题。他酒量很好,又倒了一杯。不知为何,他眼前昏晕了一下。他望着面前的蔬菜沙拉,忽然又嫌那酱汁太黏腻。他叉起意面里的小番茄吃,嘴里短暂地清爽。他开始喝第三杯酒,这时他感到头有些沉重。
“唔……”
他起身,眼前一片眩晕。他东倒西歪地走到客厅,天旋地转,倒在沙发里断片了。
蒋子霞用了四分之一片安眠药。他抱起陷入沉睡的妻子,去了他的房间。若是沈煜醒来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弄乱了,肯定会更恨他。
蒋子霞借着酒劲,褪下沈煜的衣服。他盯着自己老婆的雪白的胸,呆了好一阵。这是他老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一只手覆了上去。
好软。
蒋子霞没忍住,用了点力。“嗯……”昏迷的沈煜皱眉,轻喘了一声。蒋子霞怕他醒来,极轻地抚摸香软的胸乳。这一刻,他真想将什么都忘了。他从未见过比这更美好的胴体。他紧张地给自己老婆扩张,当他们结合的时候,沈煜表情痛苦,然而仍沉沉睡着。
“子煜……煜儿,我……”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但又因终于占有自己的妻子而狂喜。他插进沈煜的阴道,干他。
沈煜的呼吸加重了,随后张嘴娇喘着。他呜咽着,似乎说了什么。
蒋子霞凑近,渴求地注视妻子艳粉色的唇。沈煜的嘴开开合合,呻吟着,小声念着。
“……”
蒋子霞贴近。却听沈煜微弱地一声声唤着:“……唔……叔叔……叔叔……”
???
蒋子霞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绿了。他用力干得沈煜混乱地喘息。随后他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一个不光彩的迷奸犯。他按住老婆的腰,报复性地射精。
能让沈煜叫“叔叔”的,只有轩辕家主了。
蒋子霞身上燃起不甘的怒火。你喜欢那个老男人吗?他低头吻住妻子的唇,也不顾后者可能被弄醒,只为了性欲而操干他。沈煜被堵住嘴,发出不安的呜呜声。蒋子霞抽插妻子紧致的穴道。你叔叔上过你吗?你是我的老婆,你怎么能——
他抚过沈煜柔软细嫩的脸颊,摸到汗水或是泪水的液体。他喘着粗气,竭力冷静下来。随便吧。反正他们夫妻之间也没有感情。只是孩子至少得要一个。想到这里,他暗自庆幸。沈煜总不能给他心爱的“叔叔”生孩子吧?
沈煜是他的老婆。至少名义上是。他可以合法地上他,与他生儿育女。他们有结婚证。他们可以合法地同居。若他再坏一点,他可以强迫沈煜做他的奴隶,禁止他再和什么狗屎的“叔叔”见面。该死,沈煜是他老婆,至于轩辕明珏,蒋子霞诅咒他这辈子永远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奸夫。
但他还是没敢抱着自己的老婆睡觉。他亲了一下沈煜被玩得微微发红的胸部,躺在他身边,心里思考该如何面对醒来的妻子。
“老子日你爹!”
沈煜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枕头要谋杀亲夫。蒋子霞奋力挣扎,转移矛盾:“沈煜!你、你、你不忠!你知道你昨晚喊了谁吗!”
沈煜被他唬住,却很快放松下来:“噢,我喊’叔叔’了?怎样?和你有关系吗?”
蒋子霞红了脸,争辩:“怎么没关系!你……你……我……”
沈煜滑下床,抱臂望着他,幽幽道:“老公~你有证据吗?或者你要破坏我们的婚姻?”
蒋子霞气结,大叫:“你厚颜无耻!若是我把此事披露出去,你就名声扫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恍然想起几年间偶然听到的细碎的闲话。他的思绪混乱了一阵。莫非……他本有机会更早了解这些流言的真实性,但他从未当真过……
“噢,我的天呐!”沈煜浮夸地笑说,绕过床角一步步逼近蒋子霞,跨坐在他身上,“老公,求求你,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我会颜面尽失的!”
他捂住脸,狂笑出声。
“亲爱的,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能改嫁给叔叔啦,怎么样?”
蒋子霞搂住他,咬牙切齿:“你、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你的名誉被毁,又怎么能再嫁给轩辕家主为妻?”
沈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是无名无份地留在叔叔身边又如何?我爱他,他也爱我。总好过你这个犯了罪却不用受任何惩罚的强奸犯!”
蒋子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轻声说:“……你这么相信他吗?若他……欺骗你呢?若他……”
沈煜粗暴地捂住丈夫的嘴,厉声道:“轮不到你发表评论!”
蒋子霞掰开妻子的手,望着那双坚定的眼睛,说:“若他真的爱你,就该用尽手段证明这一点,家族、联姻、利益……那都是胡扯。如果他真的想娶你,就来吧,从我这里抢走你——只要他做得到。”
沈煜眯起眼睛打量自己的老公,挑眉,道:“说得好!不过,我是人,不是你们男人可以随意争抢的物件,我自己的命,一定要我自己作主。”
说完,他压倒丈夫,双手贴住蒋子霞的脸揉捏。他的老公眉眼拧到一起,表情算得上惊恐。
“老公,其实你可以再骂我两句,”沈煜轻佻地拍拍蒋子霞的脸,自己也脸红了,“我是抖M。”
作为名正言顺的夫妻,蒋子霞和沈煜有了一段算得上“蜜月期”的时光。蒋子霞以家族的名义开设私立医院,加强了与柳家的业务往来。蒋氏名下有不少服装、箱包名牌,他猜想妻子不会讨厌这些奢侈品,于是直接把每季所有新品送到家里任沈煜赏玩。蒋子霞休假的时候,半推半拉着妻子和他去欧美旅行。沈煜的性情时而冷酷、时而又温柔至极。只要有人伺候他,事无巨细、服服帖帖,沈煜高兴做享乐的、慵懒的、天真的蒋家少夫人,扮演好蒋子霞老婆的角色。
沈煜像个小孩子一样,去过了世界各地的游乐园。工作人员穿着毛茸茸的火红色狐狸皮套,蒋子霞在一旁看着,沈煜盯着那只大狐狸眼睛发直。
“你喜欢他吗?要不我们直接包场……”
蒋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是,蒋子霞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沈煜低下头。赤狐让他想起了轩辕明珏。他手里的粉色棉花糖才吃了三分之一。吃不下了。他扔给蒋子霞。蒋子霞是什么动物呢?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是感性的人。于是他得出结论:蒋子霞什么也不是,只是他的老公而已。
蒋子霞怀里抱了两个大号狐狸(这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狐狸确实很萌)和兔子玩偶,挎包里全是毛绒动物娃娃。沈煜走累了,坐在游乐场角落的长凳上,支使丈夫去寄存这些纪念品。
有几个男的见他落单,便想搭讪。沈煜懒得理他们,却听懂了他们在用方言骂自己。
蒋子霞走远了吧?沈煜放下手里的饮料,准备和他们“讲道理”。
蒋子霞对这些幼稚的、童话的乐园和游戏完全没有兴趣。他只是觉得沈煜作为妻子,作为弱势的一方,或者说,在床上被动的一方,应该在其他方面得到弥补。所以他任劳任怨地给自己老婆当牛做马。他把沈煜买的毛绒娃娃们仔细收好,接下来……嗯,有花车巡游或者电影剧场,不知道夫人喜欢哪一个?
他原路返回,期间路遇几个像是在泥巴地里摔过的人,还好他反应迅速,才不至于被蹭脏。
沈煜坐在椅子上喝着冰水,杯身印着可爱的小松鼠。他看起来好乖。蒋子霞在心里犯花痴。他老婆这么美,还这么温柔、娴静。虽然他不至于爱上他,但,谁会不喜欢一个漂亮的老婆呢?
“刚才路过了几个奇怪的人,”蒋子霞皱眉吐槽,“像没进化的猿人似的,是演员吗?”
沈煜眨眨眼:“噢,好像看到了……”
算作热身运动吧。沈煜口嚼冰块,使自己物理冷静。很好,他的手脚功夫并未生疏。
沈煜在外,是悠闲的、无所事事的蒋夫人。私底下,他却是一个珠宝大盗,专偷钻石。是的,他爱奢侈品,但最爱的是王冠、项链、戒指,以及它们上面的璀璨耀眼的钻石,或是五颜六色的宝石。他十六岁就出道了,偷窃得来的宝物经过加工,镶嵌在自己的衣服、饰品上。唯一知晓这个秘密的是他弟弟轩辕子杰。当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轩辕家主。
他这次盯上的目标就在巴黎。得找个借口把他老公甩掉才行。
他挽住老公,接着去玩过山车、漂流等项目。晚上回酒店,他正思索着编什么理由糊弄一下,这时蒋子霞接了个电话,露出愧疚的表情。
“抱歉,医院那边……”蒋子霞遗憾地说,“对不起,我可能需要先行回去,有个患者……”
沈煜点头,装出一点儿沮丧、扫兴的样子,等老公拖着行李箱出去、关门,他立刻兴奋地跳上床蹦迪。Yes!一想到那颗巨大的蓝宝石,他就亢奋得想要唱起歌来。亲爱的,快到我的首饰盒里来吧!
他夜行潜入,破坏安保系统。手机震动令他意外。是他老公到中转城市了,发消息祝他好梦。
Oui!收到祝福了!沈煜捧起冰冷的、沉重的蓝色钻石,幸福得想要流泪。宝贝,我会照顾好你的。他大笑着穿过保安和警卫的封锁,消失在黑夜里。
蒋子霞清洗手术刀上的污秽,有血,却并非来自他的病人。
蒋子霞是一个刽子手。身为医生,他总是直面生命的百态。他目睹新生命的诞生,也见证病床上的人永远闭上眼睛。当他换下“医生”这个身份,他继续主宰他人的性命。他取走了有碍家族发展之人的生命,又穿上黑衣送上白花。蒋琪知道他这些不良“嗜好”,鉴于他的手法很干净,他被默许继续通过这种方式为蒋家效力。
当妻子与他同居共处的时间愈来愈多,如何隐瞒杀戮后的快感变成了一项极具挑战性、又令他紧张刺激的任务。他不想吓到妻子。他的妻子本质上大约还是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双性。且看沈煜喜欢的那一堆粉色的、萌萌的四岁小孩儿才玩的玩偶娃娃就知道了!他路过一家手工作坊,挑了几个亮粉色、柠檬黄、荧光绿、靛蓝色的鲜艳的可爱的猫咪狗狗纹样的书包、帆布袋、小布包带回家。
他们做过许多次,但沈煜目前还没有怀孕。蒋子霞心想顺其自然就好。但他偶尔也担心自己是否造了太多杀业所以遭报应了。
“呜……老公……老公……”
沈煜意乱情迷地被丈夫后入。他大声淫叫着“老公打我”。蒋子霞不敢,他不敢让老婆知道真实的他是一个多么暴力、恶劣的人。而且他在妻子的后腰上看到了疑似奸夫留下的掐痕。好吧,他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他用力干自己的老婆,听他发出痛叫。他挥手拍了拍老婆挺翘圆润的臀。但是他老婆的屁股太嫩了,立刻就泛起红色。沈煜呜呜哭了起来,蒋子霞抱住他,沙哑着声音向他道歉,但更用力地操他,不合时宜地问你叔叔是不是也打过你。
沈煜浪叫着迎合丈夫的操干。他被老公侧着插入了。他满足地与这个名为他丈夫的男人相拥。蒋子霞知道自己对于沈煜来说只是个智能的按摩棒。事后,沈煜趴在丈夫身上,泪眼朦胧地问:“我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
蒋子霞抱着他,闭着眼睛困倦地回复:“可以,你可以同时爱十个人,但你只能是我老婆……嗷!”
他的脸被妻子打了一下。他老婆的力气有这么大吗?他几乎被一巴掌拍晕了。
什么啊,我这么大度,您居然还打我……
他眼睛一闭一睁就是起床上班。他和沈煜甚少主动互相问候、浪费时间说不必要的客套话。这导致他忽略了大清早在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妻子。他的手已经握上门把手了,沈煜突然出声:“喂!”
他迷茫地回头。沈煜面前茶几上摊开了一本相册。蒋子霞还没睡醒,无法读懂老婆的心思。他呆滞地回到客厅,看见了那张照片。
“……”
他瞬间清醒了。他咳嗽着掩饰:“……呃……嗯……呃……”
照片上他和沈弘暄勾肩搭背,他望着自己现在的老婆的表兄,眼神十分痴迷,着实算不上清白。
我可以解释……但是算了吧,蒋子霞清清嗓子,理直气壮地说:“怎么啦?您不是正爱着您的叔叔么?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
沈煜抬头瞪着他。咬着唇。看起来像受了委屈。他第一次用那么纯粹的恨的眼神盯着他的丈夫。
然后他冷笑起来,说:“沈家未来的家主夫人不可能是一个男人。放心,我会建议表哥收你当一个小妾。”
他气得整个人在抖,踩着拖鞋回自己房间,大声摔门。
蒋子霞想了想,合上那本毕业相册,带着一起去上班了。
他们本就牵强的“蜜月期”宣告结束。
蒋子霞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只能用往事不堪回首作总结。他疯狂迷恋沈弘暄的狡猾、精于算计和冷漠。但是,正如沈煜所说,沈家未来的家主需要能生下嫡子的正妻。他本以为沈煜会担任这个角色。谁知,哈!沈弘暄眼睛不眨地把表姐嫁出去了,没过两年又把订过娃娃亲的未婚妻——沈煜——卖给了蒋家。
蒋子霞已经淡然了。他是成年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不是每个人都足够幸运能与自己爱的人结为夫妻。他能做的只有尽力维护自己的婚姻,尽职地履行义务。
但是,他的老婆,却有些反常。沈煜是生气了吗?怎么会呢?蒋子霞很久没和沈弘暄联系了。据他所知,妻子和沈弘暄的关系也变得淡薄。沈煜在生什么气呢?他中午吃饭也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不会吧,真生气啦?他想提前下班回家为自己辩解一番,但也只是想想。他对于“回家”有些忐忑。晚饭时间,他鼓起勇气推开家门,准备和妻子说“晚好”,他们坐在餐桌边吃保姆做好的食物,他会向妻子赔罪,满足妻子的所有要求,然后请求妻子的原谅。
他进了家门,一片黑暗。没有妻子,没有晚饭。他被自己的老婆甩了。
沈煜搬去和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一起住。他日夜策划窃取一颗巨钻。它闪着天蓝色、橘色的光芒,沈煜喜欢它的颜色和不规则的、像个大石头一样的可笑的形状。
钻石,不就是石头嘛。
他把手机里那个讨厌的丈夫的聊天框删掉。好烦。他搞不懂蒋子霞干嘛执着于聊天软件的什么“火花”“水花”,为了这个记录天数的“火焰”,他每天不得不回复一个卡通小猫咪的表情包。
其实,蒋子霞是唯一和他有“火焰”的人。他不爱用聊天软件和家人、朋友频繁互动。蒋子霞是第一个和他有了超过三天的“火花”的人。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感觉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骄傲。
他们开始在网上聊天。无话可说的时候,他们互道早晚安。蒋子霞向他汇报每天早班、中班还是晚班,和他吐槽奇葩的病人和家属。他们分享各自爱好的影视作品,无意中踩了对方的雷点,冷战了23个小时,又开始续他们的“火花”。
线上聊天一次次挑战他们的底线。他们在诸多方面的见解全然相反:音乐、食物、玩的游戏、喜欢的动物,乃至性格、星座。沈煜极其敏感,常觉气闷。但他们又有不必言说的默契,冷战,但不会超过23个小时59分钟。当他们的“火花”持续超过一年的时候,沈煜觉得这成了一种负担。他几乎不再主动发消息,只等待蒋子霞发来表情包,他才赶在午夜十二点随便发一个表情过去。
住在子杰房子里的第一天,他规划着偷取钻石的方案直到半夜。啊,不知不觉十二点二十分了,蒋子霞没有发消息和他续“火花”。
沈煜关闭手机,上床睡觉了。
第三天,依然无人打扰他。他在购买装备的空闲拼搭了一个迷你的立体小书房。三厘米高的黑色纸质靠背椅上卧着一只小白猫咪。好萌呀……
手机里的白色猫猫表情包来自蒋子霞的分享。
小猫很可爱。猫猫是无辜的。哼哼。
轩辕明珏给他发过消息。沈煜和他见面、上床,但累得不想说话。回到子杰住处,他弹钢琴,弹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他苦思冥想最佳的钻石作战计划。他在床上翻滚着滚到弟弟身上。他捧着子杰的脸,望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和那个人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继续“火花”了。
什么呀,凭什么、凭什么不主动给我发消息!
他不是难过,他只是需要被宠着,而那个人现在不顺着他的心意了,所以他不开心。
他不高兴。
平心而论,蒋子霞算是一个体贴的伴侣。他闹脾气、使性子,蒋子霞都像个哥哥一样照顾他、哄着他,想办法让他不再皱起眉头生气。除开两个人都不喜欢的婚姻这层枷锁,他们……他们勉强算是朋友吧?
沈煜很久没有哭得这么伤心了。他感到腹部一阵疼痛。子杰默默地帮他擦眼泪。
沈煜没有正经谈过恋爱。他的未婚夫真爱是他弟弟。他敬爱的叔叔深爱着他的母亲。至于他老公……
沈煜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类似“朋友”的人,但他感到自己和失恋一样难受。
“呜呜……”
子杰轻拍他的肩,柔声安慰:“你想试着主动挽回吗……”
如果沈煜这时让步,蒋子霞不可能不给他面子修复两人的关系,他们可以重归于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沈煜绝不会是先低头的那个人。他宁愿自己气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行为的不妥!
他确实对蒋子霞产生了某些感情,所以当他发现对方可能也只把自己当代餐的时候,他差点就崩溃了。
他翻出那张照片,本来只是想嘲笑一下他老公。结果那个男的又开始指责他!
他好生气,好生气!
沈煜生气了。他调节心情的方式就是——制定、完善并实施钻石夺取计划!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颗钻石忽然被轩辕家主买下,预备送给沈珠。
沈煜气极,发誓不把这块破石头拿到手不罢休!
他熟练地潜入轩辕家的宅邸,溜进轩辕明珏的书房,输入保险箱密码:他的生日。呵。他小心翼翼地将要拿到那块诱人的钻石了,突然察觉走廊尽头有动静。
轩辕明珏不在家。总不可能是闹鬼吧?沈煜心想坏了,有同行来和他抢钻石了!他一个闪身,和房间外的黑影扭打在一起。
“嘶……”
冰冷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沈煜蒙面的声音闷闷的:“兄台,我只为劫财,可否高抬贵手?”
那人声音凶狠:“什么财?”
沈煜答:“一块破石头。你若喜欢,我分你一半!”
那人冷笑:“不好,我全要了!”
沈煜后背冒汗,使出浑身解数与他勉强缠斗。他大可以直接放弃,向叔叔求救——但那实在太丢脸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不要面子。他和这个一身黑衣的身形高大的杀手一路打到主卧。沈煜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利用黑暗短暂占据上风。
“你要杀轩辕家主?来得不巧,他出差去美国了!”
“多谢告知,我明天就去美国干他!”杀手狂言,“钻石,也归我!”
沈煜不解:“你和他有仇?”
“啊!”
沈煜听到自己肋骨“咔嚓”断裂的声音,他摔倒在地,那人却垫了一下他的腰,同时愤怒地回答:“不共戴天之仇!”
沈煜捞出床底的手枪,上膛,抵住杀手的胸。那人立刻举双手投降,大呼:“我有遗言!”
沈煜忍痛道:“说!”
蒙面的杀手,蒋子霞,扔掉凶器,轻笑了一下,留恋地说:“请转告我老婆,就说……对不起。”
他想了想,说太多深情的话反而很假。他想告诉沈煜,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成为一个负责任的丈夫。我想杀了轩辕明珏,这个插足我们婚姻的第三者。我想抢走那颗巨大的钻石,想讨您的欢心。但是,这些事情,我一样也没能做到。
那个钻石小偷的枪口抵着他,疑惑地问:“你刚才,有机会杀死我的,为什么收手了?”
蒋子霞耸耸肩:“我不想杀孕妇。”
他借着月光看一眼就知道此人怀孕了。这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婆。
沈煜:“诶……”
沈煜:“诶?!”
霎时间屋外警笛声响起,沈煜推开杀手:“你快走吧,我能应付!”
他扯下面罩,笑着跳到窗边,就要把未能完成任务的杀手扔下去。蒋子霞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老婆,这个潇洒的、狡猾的、传说中专偷钻石的贼,竟然是他老婆?!等等,他刚才对自己老婆实施家暴了啊……
沈煜不满他的迟钝,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叫我老公把你眼睛挖出来!”
不是,啊?不是,我就是你老公啊?
蒋子霞一脸懵地被沈煜丢到1.5楼的平台,后门目前是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他恍惚地逃走。等等,我老婆怀孕了啊?!他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却看到前院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跨步走上台阶。轩辕明珏!他根本没有真正出发离开本市,这是一个圈套,沈煜被骗了!
屋内,沈煜暗骂自己今天水逆。他的叔叔竟然亲自带人围堵他,枪法描边,明显是要慢慢玩死他。沈煜自己倒是不怕死,可是,他刚刚才知道,自己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无辜的生命。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投降。
轩辕明珏要的就是拿捏他的把柄,以此永远控制他。沈煜的肩中弹了,胳膊和腿也淌着血,他认输般地倚着墙,明珏一步步向他走近,伸出手触碰他美艳、此刻又虚弱惨白的脸庞。
“噗呲!”
一柄手术刀扎进他的手腕,蒋子霞将情敌扑倒在地,大吼:“不许——碰我老婆!”
沈煜怔怔地看着刚才逃跑、现在又折返回来的那个杀手,也即他的老公,和自己的情夫扭打在一块。蒋子霞焦急地喊:“走啊!”
沈煜眼睛一酸,看了他一眼,咬牙转身跳窗逃走。车道上一辆眼熟的法拉利为他打开了车门,沈煜力竭地钻进去,不情不愿地对驾驶座的蒋琪说:“谢了。”
蒋家的保镖和打手已经赶到。夫妻俩的一次“小打小闹”直接引发了两个家族的混战。蒋琪告诉他后座有医药箱,又说:“不是为了你。”
沈煜心里为蒋子霞担忧。沈弘暄、轩辕子霖等人发消息询问沈煜现场情况如何了。
沈煜双手覆上小腹,祈祷着——
大人谈生意的时候,小孩子们就在会议室隔壁玩闹着。蒋子霞嫌四五岁的小孩太幼稚,自己一个人坐在桌上看书。七岁的沈弘暄陪着表弟们一起玩。
“你发烧了,我给你打针!”
沈煜摆弄着一套体温计、针管玩具,对着他的病人——由轩辕子杰扮演——宣布并进行治疗。沈弘暄则扶了扶眼镜,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挂号费,一百块……嗯……打针……一万块!先交钱再打针!”
沈煜戴着听诊器,噔噔噔跑到安静看书的蒋子霞旁边,小声说:“……唔……子霞哥哥,我也想给你看病。”
他的声音太轻、太软了,像一朵会唱歌的花儿,像一个小天使。蒋子霞怎么可能拒绝他。他蹲在沈煜面前,由着对方把塑料和泡沫制成的听诊器轻轻贴在他的胸口。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