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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了很难受。
夏季的余热还没有完全散去,飞鸟了把屋子的窗户换成了百叶窗,他感觉自己躺在阴阳两界的栅栏里,阳光和阴影在被褥上形成变幻莫测的图案,他下腹火热,但他并不清楚原因。
这得怪罪他总是毫无顾忌地旷课,尤其是有生理课的那几日,对他来说就是拉上不动明躲在卧室里打电玩的好时机,这导致17岁的少年对第二性别的认知少得可怜,更别提alpha第一次分化时袭来的易感期。
枕头上还有不动明常用的兰花味洗发水的味道,那是昨天不动明留宿时留下的,毕竟不动明几乎是对这个生的白净的发小没有丝毫的防备心。飞鸟了把脸埋的更深,用力呼吸。
不动明比飞鸟了更早分化。天生对信息素不敏感给他带来很大的便利,他不会受到和alpha擦肩而过时信息素的影响,于是他把巧克力的味道小心收起,同学就会轻易地相信他是beta的说辞。
飞鸟了见过不动明发情,也帮他买过抑制剂。他伸手攥紧床单,不动明曾经也在这里扭动过身体,他的眼泪就是在这里滴下绽开。
不动明接到飞鸟了的电话时正在学校后院喂兔子,刚按下接听键他就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平时总冷静地说话的飞鸟了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了?”
“明……我难受的不行……”
他大概猜到了。飞鸟了和他同龄,一起升入高二后同学都陆续分化,他们在班里讨论着学校里名人的第二性别时总是会有人提到飞鸟了。不动明听到过几次,有几个alpha用着下流的语言猜测飞鸟会是一个极优的omega,他美到让女生都会心生妒忌,不动明听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拽着衣角上去劝人别嚼舌根。
早知道今天了喊自己一起旷课时就该答应的,竟然让他一个人面对第一次发情期。
他想起体育课换运动服时看到的飞鸟了那只带着薄肌的身体,摸摸正在咀嚼菜叶的兔子,就奔向学校里的到处都有自动售货机,摁下最贵的omega抑制剂的按键,一边在电话里安抚着飞鸟,一边急忙拿出掉下的针管。
如果自己是个alpha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把了给标记了的吧。不动这样想着,有点失望于自己是个omega,下一秒又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千万不能被了知道他这种脑补……不动明使劲拍拍脑袋,翻了翻书包里飞鸟家的钥匙,在路人奇怪的眼神里跑了起来。
第三次才成功把钥匙插进孔里,他大喊飞鸟了的名字,把抑制剂从兜里掏出来。房间里没有开灯,新买的百叶窗拉开了一半,夕阳的金光给黑暗添上一些色彩。不动明听到了啜泣,他知道是飞鸟了。
打开灯后他走上前半跪在飞鸟了面前,男孩抓着一件属于自己的T恤,那是不动明留在他家里换洗的干净衣物。飞鸟了身体轻轻颤抖着,但没有抬起头,让不动明只能微微看清一点他的脸颊,他闻到一股说不上让人不适但有些辣的酒味,判断出应该是刚分化的飞鸟了的信息素的味道,他轻轻把自己的信息素散开,意在让了在同类的气味好受一些。
结果他的抽泣声更大了。不动明有些感到有些头晕,但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了?我扶你起来好不好?我给你打抑制……”
他伸出手触碰到飞鸟了滚烫肌肤的那一刻愣住了,下一秒手腕就被对方抓住,手心的温度几乎把他灼伤。他依旧把半边脸埋在不动明的衣服里,不动明见状去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了!”
不动明直起身子,想要带这位病号先去医院,他轻柔地攥着自己的那只手掌心汗湿,那股酒香慢慢缠上了不动明,他看向飞鸟了,他的眼睛很亮,但被雾气盖着,细长的睫羽下朦胧地依偎着黯淡的夕阳光。
“明……别走……”男孩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着,“帮帮我……”
这是认识十几年以来飞鸟了第一次这样说话。不动明有些意外,但还是顺从的松下身体,把盖在飞鸟了脸上的衣服拿走,让男孩靠在自己胸前。他看清了飞鸟了红得发紫的脸,有些心疼的更加抱紧对方,放开自己的信息素。
不过几秒的时间,飞鸟了却突然像濒死的人抓住希望一样紧紧握住不动明的腰,不动明被一股凶猛的力量击的头昏脑涨,直到那只手从腰间滑下到他的股缝,他才意识到这个眼里噙着泪的男孩,其实是一个刚刚分化,并且处于第一次发情期的,实打实的alpha。
他能察觉到飞鸟了温热的呼吸扑上面门,像是一阵暖洋洋的春风,年轻者的双唇薄而柔软,令不动无端联想到那些吐苞的花。
“不,不行!了……”他推开了飞鸟了,但直逼自己的属于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他根本使不上力气这味道太浓让有buff的不动明也没法再无视。此时不动明被飞鸟了摁在了身下,对方眼里的情欲真真切切地传递到他心里,那视线像是要把自己给吞吃入腹,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总是温柔地揽着他肩膀的飞鸟了。
他们吻到了一起。飞鸟了的动作莽撞生疏,暴戾而充满试探性,丝毫不在意不动明流露出的不愿,他抱住不动腰肢的手极具力量,生怕他会跑掉一般将他紧紧箍在怀里,爱意若隐若现,仿佛藏在重重纱幕背后、悄然探出头的少女。
松垮的运动裤被一下剥离,飞鸟努力在自己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找出一点片里看到的性知识,omega的穴道天生地好操,男孩很快挤进两根手指,但生涩的抠挖让不动觉得痛,同时更加难以忍耐,生理反应和理智冲撞着。
发情热导致飞鸟了全身的体温不断升高,碰上因为主人的紧张而高热紧绷的内壁,嫩肉痴缠上来,淫液随着飞鸟了不温柔的动作被榨出,又在抽动中溅出体外,在会阴处蒙上一层湿黏黏的膜。
想要,想要明。飞鸟了的扩张慢慢变得不耐烦,不动明把赤裸着的双腿打开架上飞鸟了的腰,这给alpha带去了极大的鼓励。而不动明已经快要被强硬的羞耻感折磨疯掉,他被迫提前到了发情期,却不愿意被面前这个一时间情欲上头的竹马表露出的爱意迷惑。
即使是omega,在容纳进alpha阴茎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阵钝痛。软滑的内壁被一寸寸撑开,仿佛丝绸被生生撕裂,不动明忍着难受不愿叫出声,偏过头不看飞鸟了的脸。在对方开始操干时,发出了声低低的哭叫,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初学者alpha压根儿不懂技巧,只知道用笨拙的手法,去讨好承受自己欲望的情人。十指在不动明身上胡乱抚摸揉弄,试探性地寻找敏感点,身下的抽插也不曾停止,灼热的硬物一遍遍贯穿甬道,水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着,不动明捂着嘴,试图让呻吟别传得这样明晃。飞鸟了将不动明的双腿抬得更高,粉嫩的穴道一张一合地吞吐他的阴茎,汗液一滴滴砸下,宛如落下火苗。
陷入欲海的alpha力道狂暴得惊人,痛感此时已经压倒了快感,不动明与其说在跟他做爱,不如说是单纯承担飞鸟了的发泄。双腿软绵绵地搭在两旁,腰部尽量抬起,勉强迎合着对方深而快的操弄。他们的交合处为淫液堵满,臀肉被拍打成肉浪,阴茎在里面重重一顿,龟头打在了生殖腔口,后穴软肉一下子收紧,前身的生殖腔吐出白浊,忍耐许久的呜咽脱离不动明的唇角,然后就是放肆的哭喊。
飞鸟了似乎在这之后惊醒,不动明被他打开了,一寸寸碾过他可怜的生殖腔,彻彻底底向alpha敞开了自己。一切都已经失控了,不应存在的交合已经箭在弦上,不动明无法逃避这一场性爱。他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感到双腿被拉开,alpha的体温很高,性器像是要把他点燃。还好 飞鸟了在易感期,他什么也不会记得,不动明忽然想。
疼痛和叠加的快感顺着尾椎骨爬上来,不动明咬紧下唇,不想流露出什么不太妙的呻吟声。他仿佛是一朵花,一朵云,总之不是不动明了,他被性欲变成另一种东西。
飞鸟了上了道,抽出一点,然后又撞进来。只是这样一下,不动明就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快感撞碎了。可以对方不会停下来,只会更加用力地操进来,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腰干他的穴。怎么会这么舒服?性爱啊,原来是如此快乐的事情。
他咬住自己的手背,但也制止不了鼻腔的呻吟。他想在颠簸的海浪中变作磐石,可他只是肉体凡胎的人,一下下被撞成肉欲的奴隶。飞鸟越干越凶,掐着他的大腿干进最深处,每一次都要穿过生殖腔,不动明恍惚间以为自己要被干穿了——被滚烫的阴茎操穿了。这种死法应该能上奇葩大赏,他莫名其妙开始想这种东西,然后又被下一次操干拉回现实,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泣音。那些支离破碎的、克制的、发着抖的呻吟简直是alpha的催情剂,它们好像是一种认可,于是飞鸟了更急更狠地干进来。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
alpha的结在甬道里涨大,将精液锁在狭窄的肉洞内,不动明紧紧抓着飞鸟了肩膀,咬牙承受了他的内射。飞鸟了掰过不动明的脖子,跟着本能朝腺体一口咬了下去。那青花藤被撕裂,血涌出来。omega柔和的信息素环绕飞鸟了,使他清醒。上衣被卷起到胸口,不动明觉得有点发冷,他没有拒绝,在头晕目眩中接受了好朋友的标记。
飞鸟了抵在不动明脖颈旁边,叫人看不清他的脸,在他体内的东西还在涨大,不动明感到肩头一阵湿濡,男孩再一次颤抖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明……对不起……”
这让不动明的心软了下去,他疲惫的抬起手轻轻抚摸飞鸟了的后脑勺,嘴里喃喃着安慰的话语。
“明……明……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这让不动明内心顿时萌生出了怜爱,意乱情迷地喊着飞鸟了的名字。alpha的灼热再次勃起,飞鸟了小心翼翼的慢慢摩擦着,然后按住不动明的腰。
信息素此刻正如潮浪一样席卷,完全占有自己omega的快感此时压倒性地占据了上风,将先前的多愁善感燃烧殆尽。他扣住不动明的手腕,在每一次插入的时候都将不动往后扯,将柔软的臀肉撞出一片绯红来。他怀着无尽的喜爱与得意侵犯这具身体,在心里惊叹他完全是为了自己而生——这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这么恰到好处地契合不动明身体的轮廓,仿佛每一处都顺应着他的爱欲而发育成熟。他就是不动明的巢与鞘。
不动明使了些劲扯住飞鸟了的头发,像是某种意义上的鞭策与鼓舞,随着飞鸟了一再的深入而发出令人脸红的尖叫。他的气息与汗水是如此温暖,简直像树木一般将飞鸟了完完全全遮蔽和拥抱,“明……明。”他意乱情迷地低语,呢喃声仿佛春燕在树梢的歌喉,“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我也是。”不动明拂开飞鸟了的额发,嘴唇碰到他光洁而布满汗水的额头,心里翻涌着夏日的海浪,灼热的阳光照在白沙滩上,他忍不住想笑,许多爱语填塞盈堵在胸口,在喉舌上,喷薄欲出。
“……了,我也喜欢你。”
他的结在不动明的身体里涨大,不动明用力抱住飞鸟了。飞鸟了埋下头去吻他的嘴,勾弄不动明的舌头,轻轻地吸取omega甜腻的芬芳,他们的下身牢牢锁在一起,深处的软肉吐露得越来越多,几乎要撞开他的弱小子宫,不动明被完全压制住,感到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对方的触碰下完全绽放。直到最后那股微凉的液体被射进去,不动还无法抑制地发着抖,呜咽的声音像是深秋的枫叶那样飘零。
飞鸟了将他抱进怀里,栽倒在床上,温柔地吻他的额头与眼眉。
飞鸟了一直觉得不动明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身材苗条线条柔软,都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赘物。抱着不动明,就像怀里拦了一只小猫。不动明的腰上有两个浅浅的窝,就好像两片如薄荷一样清新的亲吻留在那里。他的腰纤细而且柔软。所有的事情都很好。他把身体蜷成一团,在飞鸟了的怀抱中和他融为一体。他用手圈住飞鸟了的脖子,就像拥抱这个世界,飞鸟了看着不动明面色潮红,眼波荡漾,正在用一种初生婴儿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的目光看着飞鸟了,期待着自己拥有着什么样的罪恶和奖赏。
不动明后来义正严辞的告诉飞鸟了,他之前想到过这件事情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一种情形,后来他又改口说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和飞鸟了做这种事情,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不要脸的对不动明这样做,这些话在不动哪里一直变来变去,让人摸不到头绪,但是唯一没有变过的就是。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飞鸟了就是一头古怪的动物,让人无所适从又充满了好奇,所以当不动明原本以为的一切都被现实击破,虚构了无数次的梦境变成现实的时候,他还是略微感到有些许的慌张。这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毫无理由,也不需要理由。所以在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后来,他脱掉了衣服,在地面上留下斑斑驳驳的脚印,那天,他忘记了生活。也放下了时间,孤独如潮水一般褪去,他想把自己融入到百叶窗明暗间隙的世界中,他和飞鸟了在一起,做爱,为人所爱,他太孤独了,就像从来不知道孤独为何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