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五宫

 

一般推测在天聪二年（1628年）至天聪六年（1632年）之间，大汗皇太極改建自己为贝勒时期的“四贝勒府”。改建完成后，成为后金皇宫（沈阳故宫）的中路建筑群之一。中路建筑群自大清门起、第三进院落为高台上的凤凰楼，第四进院落即是台上五宫^[1]。亦有研究者将处于同一处高台，为台上五宫入口的凤凰楼与台上五宫视同一体，称其为自大清门起的第三进院落^[6]:64。

整座高台由人工夯土建成，高3.8米，长、宽分别为67米。当代研究者认为，此处高台在贝勒府时期即已存在，是遵循当时满族习俗、代表权贵身份的建筑。改建时沿用^[3]:84—85。

崇德元年（1636年）四月，皇太极改国号为清。同时，对皇宫主要建筑进行正式命名。中宫为清宁宫、东宫为关雎宫、西宫为麟趾宫、次东宫为衍庆宫、次西宫为永福宫，以及台东楼为翔凤楼、台西楼为飞龙阁、正殿为崇政殿、大门为大清门等^[1]。

皇太极时代，台上五宫即是后妃居所^[2]。高台四周有更道，以便卫士巡逻^[3]:86。

此处建筑群的中心是清宁宫。除入口的凤凰楼外，另有六座配宫。其中，关雎宫、麟趾宫、衍庆宫、永福宫位于清宁宫南、东西两侧。在东高于西、北高于南的设定下^[5]，东宫（关雎宫）地位最高，西宫（麟趾宫）第二、次东宫（衍庆宫）第三、次西宫（永福宫^[4]）最后。而在清宁宫之北、东西两侧各有一座较小的配宫，无命名，按位置称东配宫、西配宫^[5]。

清宁宫是台上五宫的核心。位于院落最北端，坐北朝南。居住者是皇太極和皇后哲哲^[3]:84。哲哲即孝端文皇后，初称清宁宫正宫大福金。清宁宫得名于“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6]:64。

《盛京通志》错误的称清宁宫建于崇德二年（1641年）。《清太宗实录》中，天聪十年（1636年）定宫殿名时，即定“中宫为清宁宫”。当代研究者根据《清太宗实录》天聪四年（1630年）三月记载的“上入沈阳城，众公主跪迎于殿墀，行抱见礼，入宫”推测，清宁宫建成时间最晚应在天聪四年。天聪五年之后的相关记载，可推测清宁宫被正式用于“拜天祭神”及接见外藩使臣^[6]:64—65。

清宁宫建筑面阔五间，进深六架椽，有前后廊^[3]:86。廊柱为有别于其它宫殿的方形柱^[6]:64。室内布局为当时满族民居使用的“口袋房”布局。除东尽间（或称东稍间^[6]:64）以单独砖墙间隔为卧室外，其余空间为打通的室内布局。房门开在东次间，火灶亦设在东次间^[3]:86。灶台镶嵌两口铁锅，用以祭祀时都祭肉^[6]:64。烟囱则在清宁宫后面的西北角，离清宁宫建筑基部两米左右，通过地方水平烟道与火灶相连，即满族民居中俗称的“跨海烟囱”^[3]:87。满语称“呼兰”。这是沈阳故宫中唯一的烟囱^[4]。

西侧通间沿墙设火炕，南北大炕夹“顺山炕”，即形成满族民居中的“万字炕”^[3]:86。火炕实测尺寸与《宁古塔记略》所记的“炕阔六尺”相吻合，但长度加大^[6]:65。依照满族传统，西侧通间的西墙设有仰首架等与祭祀相关的物件，西侧通间即是家祭场所。清宁宫西侧通间功能亦是如此，主要供萨满跳神之用^[3]:86。祭祀时，“炕上铺芦席，席上铺大红毡”。火炕除取暖外，最重要的作用是祭祀时“摆桌分食胙肉”。西墙架设神龛，用以进香，摆放祭品。室内棚顶为方形彩绘龙凤天花^[6]:64—65。

做为卧室的东尽间是暖阁形式，又间隔成两间，北设火炕，为皇太极和哲哲寝居，南设火炕，以“飨客及处理政务”^[6]:64。东尽间南北火坑的加火口在前后廊下^[3]:86。

屋顶为硬山顶。在中国传统建筑屋顶中，这是级别最低的屋顶形式，但是当时满族民居的典型作法。清宁宫屋顶细部装饰优于普通满族民居，使用琉璃瓦装饰。屋顶正脊两端对称的正吻上，两个风火轮刻有“日”、“月”二字。房屋门板为单扇内开、红漆式样。门板无雕饰，风格简单朴素。清宁宫南面的前檐窗户为满铺支摘窗，样式为一码三箭的直棂窗。北面、后檐开窗是较小的支摘窗。仅东尽间有开窗，西侧间和东次间不开窗。与满族民居做法类似^[3]:87—88。

清宁宫前沿廊向外有伸出的平台，与满族民居布局相同。清宁宫前设有索伦杆^[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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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5年左右《亜細亜大観》中，拍摄的清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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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拍摄的清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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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拍摄的清宁宫内部。西侧间北部没有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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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拍摄的清宁宫西侧间的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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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拍摄的清宁宫内部火炕，应当是有窗户的西侧间南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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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拍摄的清宁宫灶台，当位于清宁宫东次间的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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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拍摄的沈阳故宫中的“跨海烟囱”。应是清宁宫外西北部的“跨海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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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拍摄的沈阳故宫建筑。从“跨海烟囱”推测，可能是清宁宫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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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宁宫院中的索伦杆。

关雎宫亦称东宫。居住者是海兰珠^[4]，初称东关睢宫福晋。

关雎宫为五开间、琉璃瓦硬山顶、前后出廊式建筑。房门在正中。室内格局外三间、里两间。明间设火灶。设有“万字炕”，东西火炕较宽，用以睡觉。其它方位的火炕，用作摆放物品和供具之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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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拍摄的关雎宫内部

衍庆宫亦称为次东宫。居住者是巴特瑪璪^[4]，初称东衍庆宫福晋。

衍庆宫与关雎宫并列。建筑形式与关雎宫几乎相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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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楼北面，左为衍庆宫，右为永福宫

麟趾宫亦称为西宫。居住者是娜木钟^[4]，初称西麟趾宫福晋。

建筑形式与关雎宫几乎相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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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右侧建筑前地面为伸出的平台推测，右侧建筑为清宁宫，左侧建筑当是麟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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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拍摄的麟趾宫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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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拍摄的麟趾宫内部。

永福宫亦称为次西宫。居住者是布木布泰，即孝庄文皇后^[4]，初称西永福宫福晋。其子顺治帝被认为出生于此处宫殿^[2]。

与麟趾宫并列。建筑形式与关雎宫几乎相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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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楼与永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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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拍摄的永福宫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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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拍摄的永福宫火灶

两座建筑均为三开间，为琉璃瓦硬山顶、前后廊式房屋。皇太極时期的使用情况和居住者无记载。乾隆年间的档案中提及，曾在皇帝东巡时，在这里备办清宁宫祭祀所用的糕、酒等供品。由于两座建筑与前四座配宫的屋顶装饰类似。推测是皇太极后宫中，地位较低的妃嫔的寝宫。而非宫女、太监等仆役的住所^[5]。